中国1%的人正在监控另外99%的人--彭博社技术增强了该国的监控能力。但它的间谍能力依赖于更老式的工具。过去十年来，中国引进先进的监控技术，使中国共产党比历史上任何政权都拥有更大的监视公民的权力。西方政府担心，随着中国向世界各地的发展中国家出售其设备，这种技术独裁模式可能会蔓延。…

中国1%的人正在监控另外99%的人--彭博社
技术增强了该国的监控能力。但它的间谍能力依赖于更老式的工具。

过去十年来，中国引进先进的监控技术，使中国共产党比历史上任何政权都拥有更大的监视公民的权力。西方政府担心，随着中国向世界各地的发展中国家出售其设备，这种技术独裁模式可能会蔓延。美国对中国企业实施了一系列限制，部分原因是为了减缓此类技术的开发和出口。

虽然保持警惕是有必要的，但关于中国式老大哥统治世界的世界末日警告有些言过其实。中国的监控国家如此强大，不是因为技术，而是因为中共无与伦比的组织存在和复杂性。这种独特的系统无法像相机、传感器和软件那样轻松导出。

即使是最先进的大规模监控技术也存在盲点和有限的覆盖范围。潜在的对象可以采取简单的规避措施，例如戴口罩、使用一次性电话或调高电视音量以阻止监听设备。

此外，中国直到 2010 年左右才完成了媒体报道中所描述的技术监控设备的安装。面部识别的使用直到 2010 年代中期才开始普及。在此之前，中国的间谍能力就已经很先进了。

除了技术之外，一个真正有能力监控的国家还必须拥有庞大的情报网络、组织良好的大规模监控计划、不同安全官僚机构和国家附属行为体之间的密切协调，以及精心设计的运作策略。由于中共对中国社会和经济的深入而广泛的影响，中国在所有这些领域都发展了无与伦比的能力。

在中国有资源投资先进硬件之前，该党主要依靠其组织能力和行之有效的运作策略来监视已知和潜在的威胁。

该党的独特成就是招募了数以百万计的线人，这些线人执行着不同的任务。由于该党在地方社区、大学和国有企业中设有基层组织，因此它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可以向个人施压，迫使他们充当线人。它可以悬赏职业机会和物质奖励，或进行隐性威胁，将普通公民变成国家的 "耳目"（这是警方线人的一个实际类别）。

一些线人监视已知目标，例如持不同政见者、吵闹的上访者、所谓的邪教成员和少数民族成员。其他人则监视酒店、购物中心和火车站等重要场所。大多数提供有关公众对政府政策和重大国内和国际事件反应的一般情报。

根据我的研究，我认为中国警方和地方当局招募的线人数量约为1400万人，占总人口的1%，接近柏林墙倒塌前东德的比例。

由于当今大多数独裁政权缺乏与中共或前苏联集团的共产主义政权同等程度的社会控制，因此建立和维持如此庞大的线人网络是他们力所不及的。没有这么多“耳朵和眼睛”的监视国家不太可能有效。

中共的另一个关键武器是专门的官僚机构，即中央政法委员会（及其地方机构）。

即使是中国庞大的国内安全部队，其人力和资源也是有限的。要使这一系统发挥作用，还必须有许多其他国家行为者的参与，这就需要机构间顺畅、定期的协调。

负责安全的党官僚机构是中国的发明，与前苏联或东德的任何机构都不同。该委员会每年召开一次年会，制定国内安全议程，并向国家下属机构发布指令。它负责监督秘密警察以及新举措，如最近扩展和升级的高科技监控系统 "锐眼"。

虽然先进技术肯定会有所帮助，但拥有强大组织能力的政权可能会更有效地应用这些技术，并找到同步的方法。

例如，中国依靠技术来追踪嫌疑人的行踪，主要是通过监控他们的手机。但当局还在目标附近部署线人，报告他们的活动和精神状态，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监视差距。

毫无疑问，中国的高清摄像头、面部识别算法和云计算资源将为世界各地的独裁者提供广泛的新间谍能力。然而，如果没有与硬件相配套的政治软件，这些想要进行监视的国家将不会像他们希望的那样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