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陈寅恪那样活着】我心目中的英雄陈寅恪先生说,在社会大动荡、大转型关口,常常是好人受罪,坏人得势。这个深刻洞察,既暴露了人性,又揭示了社会真相。他认为这是因为大变革时,统治阶层重新洗牌,导致混乱—思想和秩序等乱,出现道德真空。那些坚持道德底线的老实读书人,往往活得很痛苦,最后被“社死”,而首鼠两端的投机分子却利用两边倒来“与时俱进”,升官发财,名利双收,特别滋润地活着。那么,老实读书人应当如何应对呢?我自己宁愿喊几声再死去。不过,理智来看,策略性的呐喊或许比毁灭性的呐喊更能持久,就像陈寅恪先生在极其有限的空间里,用隐晦的笔触完成了他的呐喊一样,底线是:永不放弃“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的原则。
陈寅恪原话见《元白诗笺证稿》:“纵览史乘,凡士大夫阶级之转移升降,往往与道德标准及社会风习之变迁有关。当其新旧蜕嬗之间际,常呈一纷纭综错之情态,即新道德标准与旧道德标准、新社会风习与旧社会风习并存杂用。各是其是,而互非其非也。斯诚亦事实之无可如何者。虽然,值此道德标准、社会风习纷乱变易之时,此转移升降之士大夫阶级之人,有贤不肖、拙巧之分别。而其贤者、拙者,常感受苦痛,终于消灭而后已。其不肖者、巧者,则多享受欢乐,往往富贵荣显,身泰名遂。其故何也?由于善利用或不善利用此两种以上不同之标准及习俗,以应付此环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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